2017年5月7日 星期日

《獵食者:戀童癖、強暴犯及其他性犯罪者》

Predators: Pedophiles, Rapists, and Other Sex Offenders 
作者:Anna C.Salte 
譯者:鄭雅芳


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這本討論性罪犯的書,跟我之前寫的《失落的童年》持兩種截然不同的性質與觀點。在《獵食者》裡,不同於《失落的童年》中的性罪犯,修通了兒時創傷,那個需要不斷重覆獵與被獵的關係模型和權力結構的結就會解開,《獵食者》帶给我們看的,是一群以狩獵為樂,毫無悔意,後天練就的說謊好手,他的一切說詞要不是為了博取同情,就是為了讓你掉入陷阱,助人者的同理心和善良淪為被利用和欺騙的下場。我們除了小心警戒,別無他法。

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這些獵食者在想什麼?讓別人受苦受害有什麼樂趣可言?我們都很想知道,尤其當這些常常是最容易搏取信賴的份子:比如說老師、神職人員。他們的腦中常常是偏執的,被性、性侵、甚至性侵小孩子的幻想充滿。

這些人的性幻想有多強烈,言語難以形容。他們的生活受這些性幻想影響有多大,他們願意付出多少代價保有這些性幻想,遠非你我也能想像。

就像海洛因上癮,一但開始就無法停止,只能持續走下坡,直到付諸行動。包括暴力的快感、欺騙他人感情的快感、各種殘酷的凌虐。一次行動的回憶,可以享受很長一段時間,並不斷為下次的行動預演。在那個當下,他們沒有同理心。

談到犯案當時的感受,他回答:「我就像超人般強壯,無人能敵,也很好色。」

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有一位虔誠的牧師,多年來奉獻教會,卻被抓到長年猥褻幼童。作者問他:你不知道這樣會下地獄嗎?牧師說:我知道,但即使我知道我會下地獄,我還是得這麼做。這樣的信念,已經到了強迫和偏執的地步。

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侵害,不只是關於性,更是關於權力:犯罪者宣示有權力對受害者做這些事,宰制和欺騙的感覺常讓獵食者們由衷興奮。獵食者們習於說謊,裝可憐和假裝認錯,許多罪犯也有過人的魅力。我們太習慣幫人的行為找理由,而不是懷疑和質疑,仿佛這樣我們就能掌握而不是被掌握。研究發現,讓大學生看錄影帶辨別影中人是否說謊,正確率跟丟銅板差不了多少,但其他被認為經驗豐富的行業,如精神科醫師、刑警、也好不了哪裡去。我們通常以為,自己很能辨認謊言,尤其認為說謊者會有一些行為表現,像是眼神亂飄、搓手、坐立難安等等。事實證明,要在經驗豐富的說謊者身上看見這些跡象,就像要看到舞台經驗豐富的演員怯場的機率一樣低。

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自信、後果和說謊天份都影響被揭穿的機率,欺騙對象的自己的想法也影響被騙的機率,有宗教信仰者相信人性本善,因此容易被欺騙,犯人自己的心理治療師也傾向相信他們已經悔改,否則等於承認自己失敗。只要經過練習,說謊的技術能磨練得超過想像,而人在說謊什麼線索是最明顯的?不經意流露的情緒表情、肢體語言(減少的解說動作),無意間透露的象徵動作,說話的語調和說話的內容本身,我們的肢體比想像中更加誠實。

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將責任推給受害孩子和母親,想辦法為加害者除罪,是從民間到法庭都會出現的奇怪現象。加害人營造的好形象對比他所犯的罪往往太讓人認知失調,而讓法官常常也同時採信了加害者的觀點。為什麼這些獵食者可以過著雙面人的生活?白天他們可能是廣受信賴的、成功人士,在謊言的背後卻做盡殘忍之事,這些人通常是千面人,能根據環境和相處的人施展變色龍效應,對他們來說善意只是個人興趣,而非會帶來罪疚感的道德守則。

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作者不相信加害者都是受害者演變來的,先前這樣主張的研究多源於加害者自述,但這是加害者惹人同情,不被視為妖魔鬼怪的好理由。一個較為客觀的研究,將加害者分為兩組談論自己兒時受害的經過,一組需要接受測謊,並排除在測謊中說謊的因素。根據結果,未測謊的組別宣稱自己兒時受害的比率,約有百分之六十幾,但接受測謊的組別,約為一半,只有約百分之三十。

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身為基督徒我也會疑惑,為什麼教會裡也有這麼多的壞蛋,上帝沒有救贖他們嗎?為什麼他們能瞞天過海,維持那麼亮麗的偽裝?我想,也不意外,撒旦都帶得走1/3的天使了,況且要神的救贖,還是得:我們先認罪向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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